詹姓氏族的光宗耀祖引发了同村异姓人妒忌,请来一风水先生,欲破其风水。于是在庆源村上演了一场既神秘鬼魅又动人心弦的风水大战。风水先生出一奇招:栽下两棵松树作钓竿,用以把对岸的鲤鱼钓起来;尤嫌不够,再做一“穿鱼桥”穿透鱼腮。这一招也够损到家了,既把你钓起来,又牢牢地穿透你的腮,看你的鲤鱼还怎么跳龙门。詹氏家族面对如此用心险恶,竭力作出了应变之策,将上水鱼前方一个称为“鱼饵”的土石墩铲平,没有鱼饵的钓竿只能是空竿,当然什么也钓不着。这边箭在弓,弦已拉动,飞驰的箭簇所向披靡志在必得,那边将挡土挡全力以赴地招架,却已是回天无力。当家乡的“穿鱼桥”合拢时,詹天表正在长江上押运砚台,也该是命中注定,难逃此劫,有江洋大盗见箱子沉重,疑是金银珠宝,顿起杀人越货之心。詹氏家族还未将“鱼饵”墩铲平,便传来詹天表猝死噩耗。一场惊心动魄的争斗已随历史的云烟消散,只留下朝笏石、钓鱼杆、穿鱼桥沉默无言,与岁月相守。从古到今,不知人类还将上演多少这种无休止的争斗。族与族之间,国与国之间,人为财死,鸟为食亡。天下大道,九九归一。(五)翌日清晨,赶到北山拍照。这里居高临下,是拍整个庆源村的最佳角度。村子在山谷的黎明里苏醒,轻雾与炊烟交织在一起,柔纱袅袅。太阳刚刚从“观音合掌”山脉边缘探头张望,低角度的斜射,给静卧山谷里的村居打上一道舞台光。蜿蜒流向村里的溪水,开始闪烁着诡秘的目光,贼贼的白亮,象极了在人像摄影中用反光板打上的神采奕奕的眼神光。缭绕的烟雾迷朦回旋,仿佛一群婀娜的山林女妖从云中飘然而下,惦着轻盈的脚尖,扭动腰肢,在粉墙黛瓦上不断变换着形态鬼魅的舞姿。晨光给山谷里的村子注入了无穷魔力。一切都开始变得妖冶生动起来。我们贪婪而又疯狂地拍摄着,这是一些稍纵即逝的美景,一会儿太阳完全升起来,动人的景色就将黯然失色。美景也像美人一样容易迅速老去。对酒当歌,人生几何啊。我们狂拍,我们及时行乐。(六)从这里望去,庆源村里那棵闻名的千年古银杏树高高地伫立在村中央。这是一棵极为奇特的银杏树,树龄有1200年。银杏树为雌株,附近并无雄株,照理没有异性授粉的银杏树是不能结果的,但此古树每年都是银杏累累。原来在二十里外的一个村庄,有株雄本银杏树。两树相恋而不能相见,银杏树是一个多情的诗人,她每天写一首诗让轻风带给远方的异性。在没有风的时节,她会于冥冥之中用意念传递自己的炽热恋情,远在他处的银杏树终为所动,它们在蓝天绿野里唱起柏拉图的爱情歌谣。 村人视银杏树为神树,封其为“银杏夫人”,并建宫供奉。我们在青苔斑驳古根盘节的银杏树旁,看到一庙宇式照壁,即“银杏宫”,上面供有“银杏夫人之神位”,村民们在上面书写着:“千秋蒙庇荫,世代保平安”。